狼子野心是什么故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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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代后周世宗显德元年(954年),王仁赡、李彦琼等率周兵攻南唐,攻克寿州(今安徽寿县)清流关,继续南进。十二月,攻紫金山宋营,由于该营依山为垒,十分险峻,不易强攻。王、李遂遣人入营诈降,乘机夺据该营。南唐败将陈觉、樊若水皆被俘。

樊若水精于水利,善于攻守之术,又知南唐虚实,周世宗对他格外优待。樊若水因此感恩,密陈攻取南唐京城建康(今南京)之策,并献制造浮桥以渡长江之法。他偷偷测度了长江江面的宽度,记录下长江水涨水落的规律,并暗中用皮肉将测量用的尺码牢记下来。不久被世宗发现,樊若水只得将实情全盘托出,献上过江之策,并说:“南唐国小兵弱,甲驽舟朽,我若大军压境,扬言渡江,他们必不敢与我决一死战。我若在京口(今江苏镇江)制造浮桥以渡大军,用不了十个晚上就可以攻占南唐。只不过要征发五万民夫而已,以陛下恩威,何难此事,到时候直取江南就是了!”

当时,世宗刚即帝位,有吞并天下的胸怀,见樊若水说得有理,甚是欢心,将他留在内宫中,向他询问用兵方略。大臣们因南征已经非常劳苦,劝阻世宗不要急于兼并南唐。世宗不听,便秘密派冯延魯到南唐去,与南唐讲和释怨,许诺将寿州还给南唐。南唐主欣喜,以金帛馈赠冯延鲁能,并修好如初。世宗又派樊若水到南唐京城建康去刺探情况,樊若水趁此观察了长江水势和地名,记录下来。

不久,樊若水回来,将刺探到的情况上奏,并借刀杀人之法说:“南唐国主荒淫骄奢,其大臣皆庸才无法与他们争天下,如果大军再起,定能攻灭南唐,希望陛下同意。”世宗便问:“你有何依据?”樊若水于是将皮肉刻度量出的江面宽度上奏出来,并献上架设浮桥的计谋,以及征发民夫造船木的策略。世宗大喜,并对他说:“朕将来一定要重用你!”樊若水拜谢。

第二天,世宗召文武大臣,让他们看看樊若水的计策,问他们是否行得通。群臣都说:“江南本来就多船匠,怎能没有人知道这个办法?他们没有使用这个办法,是知道这个办法很难行,又担心船一坏,就会留下的江里面,白白葬送性命,所以不敢使用这个办法。而且现在正当夏末初秋,长江正处于涨水季节,风高湍急,即使将这些船连到一起,肯定没有不坏的,浮桥没有不散架的。”世宗说:“你们都不如樊若水知道长江水势。前代用兵,还常常建造浮桥。长江虽然江阔水急,只是缺少懂得它的将领罢了。朕现在要依靠樊若水夺取南唐,是必然的事,绝非侥幸!”于是封樊若水为将军。

当时,南唐将宋齐邱、魏岑、陈觉、李征古、刘彦贞、韩熙载都贬了官。李璟听说世宗中了樊若水的离间计,召樊若水还京,樊若水称病没有回去。世宗听说了此事,下诏书解除宋齐邱、魏岑等大将的兵权,并派使者去南唐为他们说情。于是宋齐邱等人都被召回京。世宗下诏在淮北各地的城邑及淄、青、郓、许、汝、单、濮等各镇和宋、亳、泗、楚、光、蔡等州征发五万民夫,以及五万船匠,建造几千艘战舰,又在汴口凿河通淮水。

六月,周世宗下诏让宰相范质、李谷,枢密使王朴及樊若水训练水军,让他们在汴、淮之间驾船,习战阵,又让客省使吴廷祚、作坊副使孙方进主持在滑州(今河南滑县东)白马河口建造水城。第二年正月,又让吴廷祚、孙方进在扬州建造水城。三月,命各将沿淮水扎营、造浮桥。樊若水担心浮桥不能很快做好,就让匠人在夜间秘密潜入长江,在瓜洲及京口之间测量长江的宽度,打下两根标木,将系船索拴在木桩上,每十步系一根粗索,每百步系一根大索,并且将用石头拴好的木桩用铁锁链相连,抛入江中。他又准备了一百艘大船,每只船的四角都设置上拍竿,用于在江心接上铁锁链,连接浮桥。

浮桥做成后,樊若水又训练船夫数千人,把接锁、上板的顺序和方法一一告知,然后让他们多次学习演练。樊若水还让李重进驻广陵,宋延渥驻瓜洲,符彦卿驻狼山,李重进等还率领各自分界内的民夫训练水战。

这年夏末,世宗驾临淮水之侧,召樊若水问:“长江的涨落有时辰可记吗?”樊若水回答道:“落潮、涨潮,以月望为限,每月十五日潮最大,所以前代将潮叫做潮,月和水关系非常密切。现在已过了夏至,正值落潮之际,江水正在消落,夜落昼涨,落时差三四尺。十天后落差会有几丈。江水落了,江面就变窄了,水不激流急。”

世宗于是率领军队沿淮水扎营,到瓜洲渡口,造浮桥。当时已是夏末初秋,长江水深流急,江面宽达十多里。到了下旬,江水果真开始消落,昼夜有数尺落差,江面也慢慢变窄了。世宗于是下诏,在瓜洲、京口之间架设浮桥。当时是夜间,有几千名身强力壮的年轻船夫,在数百个大船头上,驾船顺流而下。每只船头上都立有旗帜作为标记,用数千只小船作为辅助。船只驶达长江中间时,几千名船夫就一齐喊着口号,将铁锁接好。然后是第二队、第三队船夫将铁锁互相连接,将竹筏用锁系好。这样,江面上便有二百余丈可用的筏子。大军又从后面推着,让筏子前行,到大江中心时用木桩打底,上面用大船压垫,再用大索系牢。又用两百个大木筏,上用圆木、累石垫好,将浮桥平垫,上面用大船三十多只互相连接,上铺木板,再用五色绳加固,上面可以行驶万辆军队,走马驾车。

这浮桥做得好。两旁造了几十座战斗和楼橹,将车马、兵甲、粮草等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江南去,运抵南岸毗陵县的白鹭洲,再由陆路运输到无锡,船由无锡进入通吴江。当时,南唐人还不知道浮桥已做成。世宗于是到江边观看。这天夜黑,忽然刮来大风,江水波浪起伏,浮桥各部分都很稳固,一物不坏。世宗高兴地说:“南唐灭于朕手,毫无疑问了!”第二天天一亮,南唐人才发觉浮桥做好了,于是立即分头派人固守江防,派骑兵在江边的险要之地驻扎,以阻挡周军西进。

世宗率军渡过长江以后,连下数城,并派人去南唐都城建康劝降,南唐主李璟不得已,降表称臣,并将皇位让给太子李煜,自己做了太上皇。当陈觉与樊若水相见时,陈觉说:“你当初以一介之士来到中原,今日做了将军,这是多大的福份呀!你能凭借这个机会享受荣华富贵,何必苦苦进攻南唐呢!南唐的柴米布帛,够你一辈子享受了!”樊若水说:“你不要说了!我之所以这么做,是想为中原的百姓免除战祸,使将士兵卒不用死于兵刃之下。只要做到这一点,我死也心甘!”世宗听说此事,嘉奖樊若水更甚。

世宗返京后,问樊若水:“你开始在南唐做官,却想办法偷渡长江到中原来,他们怎么不杀你呢?”樊若水说:“他们虽然也怀疑过,但终因我有才干而不能杀了我。我想,如果我这次偷渡成功的话,必然有好处;如果我偷渡不成,那么就死在长江之中,没有什么好处。而且狼子野心,哪能改变呢?”世宗大笑,赏赐给他宫女,让他和李重进等一同回京,将功劳记在南征碑上,官至检校国子祭酒。

这就是“狼子野心”成语的来历,比喻坏人本性难改变,坏人有凶恶的本质,是没法改变的。《太平御览》卷四三零引《宋略·魏世贤良对策》:“狼子野心,非不柔顺,若施牛荫下,则触而杀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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