添女孩是什么味道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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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上天要给我一个女孩,我想我会记住这样的味道——浅浅的甘甜,淡淡的清香。

母亲一生共养育了我们四个孩子,三个男孩,一个女孩。小时候对于亲妹妹的印象实在淡薄,总觉得家里多了一个人,多了一份繁重的负担。

兄妹四人中,最为顽劣的其实是大哥。记忆里,大哥总是不正经,很爱恶作剧,还总喜欢扮成丫头,躲到角落里惊叫:“吓死人了!”或者像个小骗子,用手指着远方说:“妹,那有一火车桂儿(女孩),你去拉一个回来。”

我被大哥搞得哭笑不得,往往装作生气地跑过去拉住他,揪住他脖子上的小屁股,他顺势就躺在地上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,嘴里念念有词:“哥错了,哥知错了,以后再不敢了。”

他就是这样,用可爱的顽劣耍着宝,却让人怎么也恨不起他。

或许正是因为我总是对大哥无可奈何,所以当二姐降生之后,我对于孩子的口味就从“老大”变成了“老二”。

童年的记忆里,最喜欢的事情之一便是和二姐玩过家家。记得那个时候,我们经常用泥巴捏一些碗、锅、人体等等,再用树枝当筷子,嘴里念念有词,有模有样地表演着吃饭的事。二姐扮演妈妈,我扮演厨房里的工作人员,而大哥就扮演来吃饭的人。他一边喊着:“我回来了!”一边推门而入,喊了一声“饿”。于是,我便急急忙忙地跑过去,端起一碗饭,用树枝指着饭菜说:“请用膳。”

他就用嘴吸住树枝,咬住饭菜,还故意发出吭哧吭哧吃不饱的声音,让人看了就想笑。那个时候,我就知道,在孩子的世界里,其实没有男女之分,扮演什么根本无须顾虑。

而在现实生活中,我却时常为二姐伤心落泪。因为,她总是遭到大哥的无情戏弄。用石头砸她,她不会还手,因为二姐软弱;拿泥巴捏她,她也不会还手,因为二姐心地善良;用针扎她,她照样不会还手,因为二姐总是逆来顺受。

有一次,大哥用细细的绒线拴住了二姐的脖子,像牵狗一样牵着她在村口的大树林里转来转去,嘴里还唱着“小二妹妹狗听着,不准你哭不准喊,否则把你扔到路边的野水里,叫你吃了苦水是活该!”二姐乖乖地任他牵着,任他戏弄,任他打骂,从不反抗。

回家以后,二姐含着眼泪低低地控诉着,哀哀地祈求着母亲的怜悯,可是母亲的脸色却冷漠如水,并不责怪大哥,只是幽幽地说:“好好的,你总爱哭,哭个啥?”

三姐的到来,冲散了原本就紧张的兄妹感情,她来得恰是时候——就在父亲去逝不久,生活负担骤然加重,而母亲的脸上也开始多了些愁苦。

作为长女,三姐比我懂事;作为老小,我又最听母亲的话。所以,三姐总是帮母亲担水、做家务,而我还常常学着母亲的样子给小宝宝们洗澡、换尿布。

如果说,在我的记忆里,童年还有哪些快乐的话,那么恐怕这些就是了——二姐带来让我学会了纺织,用玉米杆做针线框,用土坑掏泥鳅,用小树支做弹弓等等。而所有这些快乐的来源和终结,都是由一声“妹子”和一声“妹子”来唱成的。
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。三姐出嫁的时候,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。三十年弹指一挥间,三姐一生艰难。在我所认识的众姐妹中,她总是最苦的,最不曾得到上天的眷顾。

等我也做了母亲以后,才有了更深地理解。有了孩子以后,我才知道——做姑娘的时候,其实过的还是幸福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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